東邪西毒 之 風再起時

一飛就在蔡瘋話頭上撒了點野。)
無腳鳥﹕你誤會了。我說我不該來是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我說留片刻的光輝﹐你卻要自討一個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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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迷﹕你可不可以幫我﹖
張國榮 (獨白) ﹕他雖然是一隻沒腳的鳥﹐但他的 tango 跳得很好﹐每天都會來這裡對著鏡跳一次﹐唱一兩遍 "何去何從"﹐到三點前那一分鐘他就會走。
張國榮﹕你為什麼老看著那個女人﹖
無腳鳥﹕因為她使我想起另一只鳥。
張國榮﹕你老婆﹖既然這麼想她﹐又何必四處飛呢﹖
無腳鳥﹕她被我以前的主人污辱了。 狗仔隊什麼時候到﹖
張國榮﹕大概是一兩天吧。
無腳鳥﹕希望他們快點到﹐要是太遲回去的話﹐Iguazu 會流乾的。
張國榮 (獨白) ﹕瀑布什麼時候流是有季節的﹐狗仔隊什麼時候到卻沒有人知道。他每天都在門外等﹐我發現 他越飛越低。雖然他每天都戴備一個風扇﹐但我知道﹐空氣不流通他是飛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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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迷﹕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很想回鄉下去嗎﹖
無腳鳥﹕是。
歌迷﹕你成親了嗎﹖
無腳鳥﹕為什麼這麼問﹖
歌迷﹕我猜你一定很起歡你老婆。
無腳鳥﹕可以這麼說。
歌迷﹕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留在她呼吸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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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腳鳥﹕可以再和我跳跳 tango 嗎﹖
張國榮﹕你今晚這麼 high?
無腳鳥﹕我怕明天沒機會再跳了。
張國榮﹕我想他們﹐黎明時分才會到﹐我幫你准備好了風扇。
無腳鳥﹕有沒有風扇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張國榮﹕你已經飛不起了﹖
無腳鳥﹕暴風下還能飛得起﹐希望明天風繼續吹。如果日落後還不見我回來﹐麻煩你替我找一個人﹐他的名 字叫林夕﹐告訴他我鄉下還有一只鳥在等他。
(臨出發前強搶了歌迷一截浴袍。)
無腳鳥 (獨白)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我情難自控。我飛走的時候﹐那歌迷還在強忍離情淚﹐不知道 此刻會不會正斷續流默默垂呢﹖
無腳鳥 (獨白) ﹕我以前聽人說過如果口快的話﹐粗口從口裡噴出來的時候像歌聲一樣﹐很好聽﹐想不到第一 次聽到的是我自己爆的粗。
林夕 (獨白) ﹕那天晚上之後﹐我的那只寵物再也沒有飛來。我是為他而心痛的﹐但是他直到死掉都不覺任何 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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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 (獨白) ﹕這人的名字叫 Jean Paul Gaultier, 他設計衣服是高手﹐但他不習慣吃糖糖。我知道他可以幫 我設計很多歌衫﹐但是我一直都認為鬼佬不了解中國人﹐因為我命書中有一句話﹐"尤忌荷里活﹐是以劇 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剛從法國來。
張國榮﹕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唱 American Pie 給你聽﹖
JPG﹕不知道。
張國榮﹕因為我知道你需要造裙子的靈感。其實我留意你很久啦﹐我看見你望著那穿裙的男模特兒﹐半天也 沒動過﹐看你又不像是變態。你這種前衛的人我見得多啦﹐懂一點花巧就以為可以橫行天下﹐其實面對香港 傳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會做衫﹐有很多東西不能做。你不想做 dot-com 吧﹖又不恥去領救濟金﹐更不想拋 頭露面為過氣天王做衫﹐你怎麼生活﹖衫做得好也得吃飯的。熱情演唱會的衣服概念很適合你﹐既可以幫你 賺點銀兩﹐又可以讓你整天對著男模特兒﹐你有興趣嗎﹖你呀﹐考慮一下﹐不過要快一點。你知道﹐靈感很 快會消失的。
張國榮 (獨白)﹕JPG 來了沒多久﹐上次那班狗仔隊又回來了。在我帶他去見我的 fans 之前﹐我替他買了一些 糖糖﹐因為男人穿裙有吃糖糖和沒有吃糖糖﹐說服力相差很遠。
張國榮﹕怎麼﹐你們覺得四百元一張票看我穿裙很貴嗎﹖那麼你們可以找個便宜的﹐那邊有個跳功夫舞的﹐ 紅館四成滿他就已經很開心啦。那些沒有糖糖的 artistes, 你對他們有信心嗎﹖萬一他們走了光﹐讓傳媒知道 原來是你們要求露底的﹐你們想他們會怎樣寫﹖我不敢說我這位同志設計的歌衫比他們都好﹐我現在跟你們 說的是紅館每晚萬多觀眾的快樂﹐至少在這方面﹐你們該相信一個吃糖糖的人。
張國榮 (獨白) ﹕為了不想再走光﹐我帶 JPG 去了一個地方。
JPG﹕ 你帶我來看死鳥幹什麼﹖
張國榮﹕因為死鳥會說話的。前兩天﹐他在這裡伏狗仔隊﹐以為可以撒點野﹐誰知死的是他自己。損他聲譽 的這"壹"周刊﹐很明顯跟其他傳媒不同﹐是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真話﹐也就是說其中一個人只作了一篇文 章﹐就中傷了他。所以你應付這些傳媒﹐要留意"壹"周刊那個毫無廉恥的記者。
JPG﹕ 如果我被罵死了﹐你不用帶人來看我﹐我不想做一隻懂說話的死鳥。
十五日﹐晴﹐有風﹐股市下跌﹐定人間貧富﹐有血光﹐忌移民﹐宜唱 K 解愁。
張國榮 (獨白) ﹕通常拿了 CD 聽也不聽的人﹐他們的靈感很快就會失去﹐但 JPG 聽得很仔細﹐我知道這種 人做衣服我穿了頭髮會長長的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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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晴﹐涼風至﹐宜巡迴演唱﹐打麻將﹐忌服毒自盡。
張國榮﹕JPG? 他走了﹐我想他不會為香港 artistes 做衫了﹐你到法國找他吧。你明白我說什麼嗎﹖
張國榮 (獨白) ﹕別以為要欺騙一隻女鬼是很容易的事﹐越是貪靚的女鬼越凶猛﹐她知道她裁縫根本沒有離 開﹐因為 JPG 是不會拋下他的剪刀不理。
JPG ﹕ 我叫你在黃泉路上等我﹐你老纏著我幹麼﹖回下面去﹗回下面去﹗
如花 ﹕我不去﹗ JPG ﹕ 你回下面去吧﹗落去﹗落去﹗走﹗趕快走﹗
張國榮 ﹕那隻女鬼在下面等了你好幾十年了。
JPG ﹕ 趕她不走﹐不知點算好﹖難道要我做個 cone-shaped bra 給她嗎﹖
張國榮 ﹕嘻﹐誰說不行啊﹐事在人為。
張國榮 ﹕我曾經像你一樣﹐一心堅持自我﹐以為能改變自己的導演﹐誰知道等我到康城才發覺﹐他只寵愛黎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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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 ﹕你天天來求我嘴你也沒用﹐沒錢買正版﹐我也幫不了你。你去投靠謝霆鋒吧﹗
歌迷 ﹕我求求你啦﹗
張國榮 ﹕你求我是沒用﹐我現在放悠長的假期﹐要理智的人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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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有流星雨。土黃用時﹐曲星﹐宜報仇﹐忌拍 MTV, 免遭禁播。
(JPG 受歌迷所托﹐到 "壹"周刊大剪特剪。)
張國榮 (獨白) ﹕如果我是那群狗仔隊的編輯﹐我一定死剩把口﹐原來這麼多本周刊加起來﹐只不過值一張盜 版 CD。
張國榮 ﹕為了一張 CD 而失去了一只手指﹐值得嗎﹖
JPG ﹕ 不值得﹗但我享受這折磨﹐這才是我自己。本來我應該沒事﹐但是我的剪刀沒以前快。我以前快是因 為我天真不冷靜﹐認為對就去做﹐從來都不顧後果。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喜歡女人﹐直到那歌迷來求我﹐我 才發覺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