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邪西毒 之 風再起時

為他有弱點。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你。我告訴他要封他 的咪的人是你﹐就是想看一下他的反應。既然他反對你和林夕一起﹐可能他關心你﹐如果是的話﹐關心到什 麼程度﹖
慕用煙﹕他要我一生一世都不抽煙。
張國榮﹕那他真的關心你。
慕用煙﹕可惜我不關心他﹐我關心的人是林夕。
張國榮﹕那他豈不是傷心得要生cancer?
慕用煙﹕讓他生吧﹗既然我這麼病重﹐為什麼不找一個人陪我﹖我就是要他嘗嘗陪我倒數的滋味。
張國榮﹕你很殘忍。你不怕他死嗎﹖
慕用煙﹕我就是想他死﹗哈 . . . 為什麼你會跟我說這些話﹖
張國榮﹕你哥哥問我的那一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了﹕你要封一個人的咪﹐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封 了他最喜歡的人的咪。但是我不可以這樣做﹐如果我封了你的咪﹐我找誰要錢呢﹖對不對﹖
慕用煙﹕有人要封我的咪﹗
張國榮﹕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人要封你的咪﹖
慕用煙﹕因為﹐他們說我是林夕最喜歡的女人。別讓他們封我的咪﹗
張國榮 (獨白)﹕那天晚上﹐那個女人一直無心睡眠。我看見她這麼焦慮﹐就給她唱了一首"枕頭"﹐後來她 就睡著了。
*****
無用煙﹕你把我妹妹藏到哪裡去了﹖
張國榮﹕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我收留了她﹖
無用煙﹕我知道她曾經來找過你﹐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她了。
張國榮﹕有天晚上她來找我﹐她說有人要封她的咪﹐求我收留她﹐後來她就走了。她不是回家了嗎﹖
無用煙﹕我妹妹跟人無仇無怨﹐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人要封她的咪﹖
張國榮﹕好像說﹐是因為她是林夕最愛的女人。
無用煙﹕笑話﹗他要是喜歡她的話﹐為什麼不擁抱她﹖
張國榮﹕有些人是離開之後﹐才會發現不想擁抱的人才是自己的最愛。也許林夕就是這種人。
無用煙﹕他不是﹗
張國榮﹕為什麼那麼肯定﹖
無用煙﹕因為他已經喜歡上一個男人﹗
張國榮 (獨白)﹕一個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會找個借口掩飾自己。其實無用煙﹐慕用煙﹐只不過是同一個人 的兩個身份﹐在這兩個身份後面﹐躲藏著一個不曾被擁抱的人。
張國榮﹕你喝醉了﹐無用兄。
慕用煙﹕無用兄﹖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無用兄﹐我是堂堂香港政府戒煙大使﹐煙飛煙滅的女主角﹐我的 名字叫慕用煙﹐你究竟是什麼人﹖
張國榮﹕你不認識我了嗎﹖
慕用煙﹕你曾經說過要和我抽煙跳芭蕾舞﹐我又怎會不認得呢﹖
張國榮﹕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慕用煙﹕當日你到錄音室工作﹐我跟你在露台上談 MTV 劇本﹐你太累把頭放在我的肩膊上﹐你說﹐如果我 有個妹妹﹐你一定和她邊抽煙邊跳芭蕾舞。你明知我是女兒之身﹐為什麼要這樣做﹖
張國榮﹕劇本裡的話你怎可以當真呢﹖
慕用煙﹕因為你的一句話﹐我一直等到現在。我曾經叫你帶我走﹐但是你沒這麼做﹐你說你不能同時喜歡上 兩個人。你愛的那女人是慕用煙﹐那你為什麼現在又喜歡上一個男人了﹖你知不知道嗎﹐我曾經找過那個男 人﹐因為有人說你最喜歡的人是他。我本來想封了他的咪﹐後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不想證明他就是。我 曾經問過自己﹐你最喜歡的女人是不是我﹐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知道啦。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你﹐你一定要 騙我﹐就算你心裡有多麼不願意﹐也不要告訴我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嗚嗚嗚 …
張國榮 (獨白)﹕那一夜過得特別長﹐因為我好像同時在跟兩個人在說話。後來﹐我再也分不清她是無用煙﹐ 還是慕用煙。
張國榮﹕無用煙﹖慕用煙﹖
慕用煙﹕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哪一位﹖
張國榮﹕就是你啦。
張國榮 (獨白)﹕以前也有人這樣問過我﹐但是我沒有回答。換了是林夕的身份﹐我覺得這幾個字其實並不是 很難說出口。 張國榮 (獨白)﹕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感覺到有人摸我身上的衣服尋香煙。
張國榮 (獨白)﹕我知道她想摸的人不是我﹐她只不過當我是另外一個人﹐我又何嘗不是呢﹖她的手法很細 膩﹐就跟我導演的手法一樣。
張國榮 (獨白)﹕那天起﹐沒有人再見過無用煙或者慕用煙。數年後﹐內河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舞者﹐沒有人 知道他的性別﹐只知道他喜歡伴著天鵝練芭蕾舞。他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寂寞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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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你找我﹖
歌迷﹕我想你收我做你的歌迷。
張國榮﹕你以前的偶像呢﹖
歌迷﹕十幾年前一片幻影之中﹐我年少無知﹐墮入了愛情陷阱﹐後來他當校長去了。
張國榮﹕你可以入股東魅。
歌迷﹕因為他們是投資什麼餐館呀﹐我是不懂的。
張國榮﹕你出得起多少錢﹖
歌迷﹕我家裡很窮﹐跟本就沒有什麼錢﹐只剩下這幾將盜版 CD 和一張黃牛票尾﹐這票尾是聽告別演唱會後 留下來喝咖啡的。
張國榮﹕如果你有心要做我的歌迷﹐你要籌一筆錢﹐沒有 artiste 會為了一張票尾去大唱特唱的。做歌迷是要 付出代價的。要是你聽演唱會不坐第一行﹐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我只是想告訴 你﹐如果要睇 show, 坐第一行會比較有共鳴。明白我的意思嗎﹖
歌迷﹕我不會坐山頂的。要是你嫌錢少﹐我會一直等下去﹐我想一定會有人肯幫我。
張國榮 (獨白) ﹕我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為我鍾情﹐還是沒事可幹。每個人都會堅持對自己偶像的愛慕﹐在別人 看來是浪費時間﹐她卻覺得很重要。從這種執著看上來﹐她好像一個人。 (想起了那導演。)
張國榮 (獨白) ﹕往後的幾個晚上﹐我做的是同一個夢﹐我夢到薔薇任性的結局。我忽然間想起﹐原來我以經 很多年沒穿高跟鞋在紅館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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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你的翅膀有問題嗎﹖
無腳鳥﹕從小我的翅膀就不好﹐大夫說我三十四歲就飛不起了。
張國榮﹕你今年貴庚了﹖
無腳鳥﹕剛好三十四歲。
張國榮﹕那還來幹什麼﹖
無腳鳥﹕每年的夏天﹐鄉下的 Iguazu 都會特別漂亮﹐我想在我還會飛時﹐再去看一次﹐可惜盤川以經用完 了。聽說你專替別人減壓﹐可以幫我嗎﹖
張國榮﹕幾個月之前我有個朋友在網上數臭了一班傳媒。聽說那些狗仔隊會來找他報仇﹐可惜我那個朋友已 經搬了新屋。附近的人擔心會被狗仔隊入屋偷拍﹐願意出一筆錢找個高手封了他們的咪。
無腳鳥﹕聽說這一帶有一個口沒遮攔的人﹐不知道他在不在。
張國榮﹕你找他幹什麼﹖
無腳鳥﹕想看看是他的口快還是我撒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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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腳鳥﹕我就不應該來這兒。
蔡瘋話﹕你現在後悔太晚了。
無腳鳥﹕留片刻的光輝行嗎﹖
蔡瘋話﹕不行﹗要留﹐留下你的命。
(無腳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