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人书事——李碧华的奇情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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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李碧华,没多少人知道,但李碧华的作品,却流传广布,诸如电影《霸王别姬》、《古今大战秦俑情》、《诱僧》、《川岛芳子》……可能电影是导演和明星的事业,编剧往往被星光遮蔽了。不过,李碧华从不觉得委屈,她不愿当公众人物,从不抛头露面,为了回避读者,她甚至放弃了“香港十大畅销书奖”。
与港台很多女作家一样,李碧华也是一位言情小说家。读者问她:为何总是写男女题材?她说:“任何好看的小说不外八字真言:痴男怨女,悲欢离合。”
只是,此情非彼情。琼瑶的情,是少男少女的青春游戏,喜艳媚人,喧闹作态;李碧华的情,全是奇情孽恋,是一种禁忌之花,泣血而开。
看李碧华的《青蛇》,会有一种五内俱焚的感觉。一千岁的白蛇携青蛇到会间去觅爱,你道是信仰爱情迷恋男人?都不是,只因为寂寞。青蛇说:“中国最优秀的才子都在唐朝……到你想要一个男人时,男人明显地退步。”白蛇答:“任何男人跟我斗智,末了一定输……我只要一个平凡的男人,好歹来了世上。”一开始就对男人绝望,可还是要妖娆地活着,要去爱。于是舍了命地去提携一个懦弱无能的许仙,千辛万苦求一份俯就而来的爱情。在外人看来,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正落到许仙头上,许仙该是天天感恩百般呵护才是,谁知许仙却不相信这种完全奉献毫无要求的爱情,反而背叛白蛇,追求青蛇,最终还给法海引路,加害白蛇,白蛇为这段痴情披肝沥胆,竟废尽修练,断送前程,永埋于湖底。
李碧华完全用现代手法现代观念重新演绎这个烩炙人口的南宋爱情悲剧,借此抒发一种阅尽世情的沧桑感:“不要提携男人。最好到他差不多了,才去爱……没有男人肯卖掉一生,他总有野心用他卖身的钱,去买另一生。”
在一篇散文里,李碧华曾说:要吻许多只青蛙,才吻到一个王子。所以世上男女总是阴差阳错,多情总被无情戏。
《霸王别姬》描述的,是另一种孽恋。两位梨园弟子一同长大,饰演虞姬的程蝶衣爱上了饰演霸王的段小楼,为此与出身青楼的菊仙展开长达几十年的争夺战。当小楼因拒绝给日本人唱戏被捕时,菊仙求蝶衣帮忙,蝶衣曲里拐弯抹角地提条件:一,不许菊仙与小楼结婚;二,菊仙要回到妓院去。谁知小楼一放出来,菊仙就食言了。在给国民党伤兵唱戏时,小楼惹起群架,菊仙为保护小楼,自己受伤流产,蝶衣看在眼里,心里妒忌菊仙能为小楼牺牲,他巴不得失血昏迷的是自己。这一回合他又失败了。到文革时期,组织要菊仙与小楼划清界线,蝶衣欣喜若狂,他等了几年,终于时势他“出头”,为他除掉第三者。他巴望着天天有人来逼菊仙,他也参与到动员菊仙的行列,表面劝说,实质是存心拆散菊仙和小楼,成全自己。他已经痴心病狂,不顾是非曲直了。
李碧华细腻传神的笔触,写出了这场有着浓稠血腥味的三角恋情。
奇情,孽恋,使李碧华的作品有种深邃的情思和伤怀的痛感。不甜不腻,成了言情中的另类,她被喻为“奇情才女”。
李碧华痴迷古典文化,喜欢造型古怪、笔画繁琐的古体字,喜欢国画泼墨的笔法,喜欢青花瓷器,喜欢京剧。对旧社会北平天桥及梨园生涯的熟知,对文化大革命的了解,简直让人吃惊。
在艺术上,李碧华反对“工整”,她拿蒲松龄作为一个例证,蒲松龄写《聊斋》时,正中带邪,天马行空,很迷人;而蒲松龄的诗,就因为从实招来,让人看到一个糟老头的叹喟,很闷。所以一切创作,但凡好看好听,字里行间一定带着魅惑,绝不“工整”。她将“男人”和“作品”相比后说道,女人喜欢的男人,也像一部好作品一样,有点火,有点邪,有点坏,有点不羁。李碧华的人物和文字,都以这种美学原则构筑,从来没有那种温吞吞的中性人物,从《诱僧》里的红萼公主对石彦生将军的狂热追求,到《潘金莲的前世今生》中的单玉莲奔涌难息的爱欲;从《秦俑》中的冬儿与蒙天放的致命幽会,到《青蛇》中的青蛇对法海的戏谑挑衅,全都充满了打破常规的放浪不羁。
迄今为止,李碧华已经出版五十多种书,并有多国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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